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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在机场外枯坐了两个小时。
今年已经是第三年了,左屿走的第三年,很奇怪,分明人都是逐渐适应孤单,适应寂寞,但我却随着时间变化越来越难熬,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一千多天的,我受不了这种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吃饭时没人跟我抢,下班时没人在门口等待,散步时独自听音乐的这种孤单了。
我甚至很少出门了,只要跨出家门一步,我觉得满世界都有他的影子,我看到卖糖画的会想起他缠着要我说要试试,看到红绿灯会想起他朝我招手。
甚至有一段时间我住在他那个已经搬空的工作室里,虽然这里什么都不剩了,但空气中好像还残留着颜料和木器混杂的味道,我无比想念他,原来思念是这般痛苦,我住在这里,回想我们的点点滴滴,我看着他的照片,视频,和这些年买来的他的作品时而喃喃自语,时而泪流满面,时而念着他的名字自慰,我从没有过这般发疯而颓废的生活。
这些年他生活的还不错,交了很多朋友,也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艺术家,媒体的采访,访谈节目的邀请,个展,群展,我都没有错过,这三年我们没有怎么联系过,只有过年和生日的时候会互相打视频聊聊,我找人保护着他,注视着他每一天的点点滴滴,我知道他会定期去德国看心理医生,知道他会每周三去教堂,知道他爱吃的汉堡和喜欢去东区涂鸦。
他刚去伦敦生活的第一年,我几乎周都会去他住的公寓下那家咖啡馆坐坐,从他起床,出门,买东西,散步,我都会跟着他,不远不近地看着他。
后来慢慢地,我强迫自己减少这种几乎病态的关注,他也越来越融入新的生活。
他第一个展品是一件装置作品,是用各种各样的贝壳按照固定地规律吊坠在空中形成一个像音频的东西,再用塑料薄膜覆盖整个空间,开展第一天是关于艺术家的采访,我站在人群里,听道他说“这是我对我爱人的表白。”以及那道不经意扫过我的目光,我无比坚信,我们依旧深爱着对方。
他有很多的作品都带着那个符号,而那些都被我买了下来,我从不吝啬给每一个想要靠近我的人讲我这个可爱,有趣的爱人。
咪咪也被我照顾的很好,自从绝育后就日渐肥胖,本来一水滑苗头的小三花,三年间,就长成了一只三花猪,连莫辽西和霍均来了都嫌弃这只像炮弹一般的猪猫。乔络和陈繁景结婚了,他们都婚礼极其盛大,好在这次我没有看到左家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他们都婚礼上有一种莫名的悲伤,我好希望我可以和左屿一样站在那里,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和在所有人见证之下对他说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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