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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会跑来这样的地方?”摩拉克斯说着,将阿贾克斯的左手腕——轻轻地握住。像折起花枝一样,少年的手下意识抖动,短剑立刻落回了包里,阿贾克斯神色一凛,但摩拉克斯只装作没有看见。
他牵起少年的手。已经有了男孩子模样,但仍然小小的,没有太多硬茧的手——轻轻握住。天冷,少年的手已经冻得发僵,被忽然地握住,阿贾克斯挣扎了一下,也就对这莫名的温暖妥协了。
“我送你回去。”摩拉克斯说。
“……您知道我家在哪里吗,先生?”阿贾克斯挑起眉。
“离家出走,家人会出来找你。我带你去迎迎他们……”
“哦?离家出走?说不定我只是出来打猎的呢?”阿贾克斯仍然挑着眉。
“冰天雪地,行囊空空,只剩一袋发霉的面包,和一把生锈的短剑。看起来,你的耳包还在,但手套似乎丢了一只。”摩拉克斯淡淡地瞥向阿贾克斯的左手:“银鞍白马,飒沓流星。少年热血固然澎湃,但若骄横独行,让家人为之挂心……也不过是一味地跋扈罢了。”
“哈哈——看来,没点文化,还真是听不懂先生骂人呢。”少年微笑着,脱口而出。
二人都愣住了。
熟悉的话,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对白。一方批评一方,一方开着玩笑混过去。他们一定有过这样的对话,只是谁都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但既视感过于明显。这句话就像黑暗之中突然窜出的火光,扫去黑暗的同时,也夺走了二人全部的视线。
显然他们都意识到了这强烈的违和,二人视线一触即散,纷纷尴尬地收声。思绪不可避免地向前奔涌,摩拉克斯想要止住他,握住少年的手下意识用力。少年稍微动了动,他就又稍稍松开,绕到少年的另一边,把他的手套摘下来——为他捂暖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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